只谈乾坤风月,莫论人间是非。

【喻黄】隐

【一个温馨的小甜饼,一发完结】

【总裁喻x天王黄】

    喻文州回家开门后摸着黑换了鞋,将钥匙落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寂静里格外明显的脆响。

  客厅中传来一个迷糊的声音,像是谁“嗯”了一声。

  放置公文包的手顿了顿,喻文州轻轻地走到客厅沙发旁,安静地注视着那个蜷成一团的身影。

    黄少天这个时候居然回了家。

    自从黄少天成为当下爆红的一线明星之后,极少的情况下能够在凌晨之前回家休息。不仅仅是因为通告将他的时间挤得满满当当,还因为他和喻文州的这段关系。

    天王和总裁之间的同性恋情,一旦他们同居的事情被狗仔拍到,这几个字定然会明晃晃地挂在各大娱乐报纸头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黄少天愿意公开,倒是喻文州舍不得让黄少天受一点点诋毁谩骂。

    就这么遮遮掩掩地过了这么多年,黄少天喜欢在夜深人静之时溜回家,蹑手蹑脚地攀上床。在此之前喻文州有时候会在书房处理一些公务,有时候直接在倚在床头看书,不管怎么样,一直亮着一盏灯。

    忙了一天的黄少天到这时候精力依旧旺盛,青年八爪鱼一样挂在喻文州身上,絮絮叨叨地吐槽某某人或是某某事又怎样怎样。喻文州只是安静地听,等到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逐渐消失,变成一阵阵有规律的呼吸声,才熄灭灯光,搂着他睡觉。

    黄少天常常爱将他们的恋情说成民国时期的地下党,像是苦中作乐一般把这样那样的不便看成与敌人的斗智斗勇,顺利瞒下就得意洋洋地宣告胜利。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有时候甚至会影响喻文州,双方似乎都找到了某种隐秘的快感。

    像是精心呵护的花,盛开了只有他们两人专属的荼靡。




    这朵花的萌芽始于少年时。

    喻文州已经不太记得他们是怎样顺理成章地走到如今这一步,初见的场景却还清清楚楚历历在目。高中开学的那天喻文州习惯性地坐在靠窗的角落,兀自整理着新发的书籍。许是气场过于强大或是沉默的开场让周围的同学望而却步,喻文州身旁的座位就那样空空地立着。

    这样也好。

    喻文州听着响起的铃声,不甚在意地低垂了眼,纤长的睫毛在那张温和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忽而一个匆忙的脚步声踩着铃声的尾巴,少年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直奔他旁边的空座位而来。与巨大的板凳拉开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清亮的声音,“这没人吧同桌你好我是黄少天!”

    喻文州望向来人,少年灿烂的笑容直直地撞入他的视线。大片大片阳光从窗外倾泻下来,铺在少年的头发上给他镶上耀眼的金边。这个人单单是站在这里,扑面而来的便是自信与热烈。

    喻文州缓缓地拉开笑容,“没人,我是喻文州。”




    再往后就是异常和谐的同桌生活。喻文州本来就是极其温和的性子,不论面对谁都能彬彬有礼。敏感的人或许能从中发现那么一星半点的疏离,然而即便如此所有的人提起他也只会是无尽的赞叹。

    他是天生的外交家。

    与之相反的是,黄少天的性格有些急躁,偶尔的冲突会让他飙起愤怒的垃圾话,不经意间也得罪了很多人。

    他们两个人却从来相安无事。

    喻文州面对黄少天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某种真实的感受,像是黄少天的率真也同化了他一样。而黄少天在暴躁时不经意间往他的同桌那瞟一眼,就像是炮仗哑了火,突然失去爆发的力量。




    分班之前黄少天就决定学习声乐,于是高一时他的精力也大多停在专业上。教学楼与声乐厅间的来回奔波难免疲累,黄少天上课时经常会打起瞌睡。

    一本又一本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书立间堵在课桌前遮挡老师的视线,黄少天最开始还会用手撑着脑袋再伪装一番,然而通常睡着睡着这人的脑袋就会小鸡啄米一样往下沉,碰在桌上又自动抬起来。

    喻文州在一旁看得好笑。

    就这么轻轻晃荡喻文州倒也没干什么,就有次黄少天一头扎下来磕得狠了,直接把人疼醒,少年茫然地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额角的红印。“我去这啥我经历了什么??”黄少天嘟嘟囔囔了几句,又禁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然后喻文州就开始在某人打瞌睡地时候悄无声息地折几张卫生纸垫在桌沿,又在他动静逐渐大起来似乎要醒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纸移开。黄少天后来还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过喻文州怎么最近自己都不磕桌子了,被一个温和的笑容堵得失了言语。

    他的同桌真好看。那时的黄少天想。




    黄少天睡觉时不算死沉,迷迷糊糊间有时候也会睁眼看看周围。他还记得自己枕着胳膊侧着刚好对着喻文州,就会看见喻文州也枕着胳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写着笔记。

    微侧的头像是他们两个在对望一样。

    喻文州写字的姿势很好看,虽然他的运笔动作看上去有几分缓慢,但是却不让人感觉滞涩,只仿佛是行云悠然而过。

    从喻文州代劳黄少天的笔记、并在笔记末尾留几句言时、黄少天随即回上一大段开始,这朵花就这么缓慢地抽出了枝条。





    高二艺术生与文理分科,黄少天和喻文州的教室虽然同属第一楼却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他们也从来不在意。

    艺术生下课比理科班早,黄少天就常常摸到教学楼背后躲在墙下等喻文州下课,连着QQ电话轻轻哼唱着自己最新写的歌。一墙之隔的喻文州带着耳麦,嘴角就不自觉地漾起弧度来。

    无线电传过这么短的距离,向彼此倾诉着少年不曾宣之于口的情意。





     好像他们谁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表过白。

     可是他们两个都清楚地知道。




     这种隐秘的感觉在黄少天某一场演唱会时达到了顶峰。

   那是黄少天首次全国巡演的末场,积攒了一段时日的热度让这场谢幕分外火爆。黄少天给喻文州留了最中央最好的位置,喻文州却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喻文州在后台,等他的天王。

    黄少天在万众欢呼中下场绕到后台,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喻文州今天的缺席。半路上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熟悉的人拐进了一间休息室,锁上门便被喻文州按在墙上疯狂亲吻。

    天知道喻文州隔着显示屏望着黄少天在镁光灯下无比耀眼的时候有多么想向世人宣誓自己的主权。

    此时再也无法忍住。

    休息室里的灯光打的很亮,黄少天的面容上连一根汗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青年被亲吻得动情的表情是那样的诱人,眼尾还没来得及卸下的淡紫色眼影也无法遮掩住由此产生的殷红。

    门外就是喧嚣满天与万千歌迷。

    而门内是天王不复方才唱歌时那般明亮音质的呻吟。

    荒唐而美好。




    喻文州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黄少天的身上,动作熟练地拦腰将人抱起打算扛上床。骤然的失重感让黄少天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是喻文州的那一刹那自动把手环上喻文州的脖颈。

    就像是一只猫,旁人碰就会张牙舞爪地炸毛,换成特殊的那个人就只会袒露出自己柔软的腹部来。

    “文州你回来了啊。”黄少天眯起眼睛,“我跟你讲我最近通告终于少了一点,我让小林给我还推了几个,啊这两天那个女的自己炒作绑我和她cp真的是烦死了,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喻文州定定地看着他,黄少天在沙发上滚了这许久,原本干脆利落的短发已经揉成了一团糟。在外张扬得在哪里都能引起尖叫的人此刻乖巧地偎在怀里,喻文州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的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黄少天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地翘起脚,往喻文州的腰间蹭了蹭,勾起一阵奇异的酥麻感。像是使坏成功一样,黑暗中黄少天咧开一个带着些许邪气的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喻文州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他抱着黄少天径直朝卧室走去。

    “少天今天回来得真早。”

    喻文州俯下身,吻上青年的额头。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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